莫涵的身體其實沒有什麽其他的問題,主要就是失血過多導致了長時間的昏迷。別看她現在看起來神采奕奕活蹦亂跳的，當時那個給她做手術的醫生可是一走出來就神色凝重,用一種電視劇裏安慰病患家屬的語氣說了一句‘我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她能不能醒過來就看意志力’。一時間整個手術室外面都安靜得仿佛一個人都沒有,然後就聽到撲通一聲，那個醫生癱坐到了地上。

那幾個男人的眼光真是太可怕了，他一點都不懷疑如果這個小姑娘死在他手裏，他明天就會給她去陪葬。

感謝萬能的基督聖母瑪利亞，幸好這個小姑娘還是醒了過來,讓這個叫博恩的醫生總算是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裏，他明天就去把很久都沒有機會做的禮拜給補上。

“福爾摩斯小姐，今天感覺怎麽樣？”博恩醫生夾著病歷笑容可掬地站在莫涵床前問。

“非常好，我感覺我都可以出院了。”莫涵笑得很乖巧。

“哦,不不不，你失血過多，應該再在醫院裏面好好觀察一下。”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攔住莫涵想出院的念頭，博恩醫生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福爾摩斯先生囑咐我們一定把你治的好過以前的狀態才能放你出院。”

“其實我已經很好了。”莫涵很無奈，她在醫院了都快待了半個多月了，她這個主治醫生就是不放她走。

“你看，我的傷口都已經長好了。”莫涵朝他揚起手上的那一條已經長出新肉的傷痕，企圖用這個來說服他。

“傷口長好了不代表你其他地方都好了。”博恩醫生看起來是找不到什麽理由了，“呃，我還要去查其他病人，我先走了。有任何需要，福爾摩斯小姐都可以直接找我或者索菲亞護士。”

“好吧。”莫涵有點洩氣，“再見博恩醫生。”

“再見，福爾摩斯小姐。”博恩醫生幾乎是逃一樣地往門口沖，差點和走進門來的巴頓撞在一起。

“沒事吧？”看巴頓手裏提了東西還身手敏捷地讓過了身材肥碩的博恩醫生的人形炸彈，莫涵笑瞇瞇地問他。

“沒事。”巴頓走了過來，把手裏東西放到桌子上，用征詢的眼光看著莫涵，“約翰給你熬的粥，要喝嗎？”

“好吧，我正好有點餓了。”莫涵想了想也沒什麽事情做，不如就喝粥好了。

巴頓從保溫杯裏拿出粥來倒在一個小碗裏，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勺了一口吹涼之後才遞到莫涵嘴邊。

“小心燙。”

“啊嗚。”莫涵一口就把它吃了個幹凈，“溫度剛剛好。”她笑得眉眼彎彎，“不過，約翰的粥沒你做的好吃。”

莫涵說的是上次巴頓下廚做的海鮮粥，真是讓她懷念。

看著莫涵的饞樣巴頓有點好笑，“等你身體好了，我再做給你。”

“真的？”又咽下一口粥的莫涵滿臉期待。

“當然是真的，騙你做什麽。”巴頓寵溺地揉了揉莫涵的發頂，繼續他手上的餵養大業。

“克林特，你會不會覺得這樣的日子很無聊？”

巴頓皺皺眉，沒有去看莫涵。“什麽意思？”

“這樣平淡的日子，沒有世界安全，沒有外星人襲擊，你不再是超級英雄，反而是在處在柴米油鹽的瑣事裏。你……”

“莫莫，你不也是這麽過來的嗎？”巴頓打斷了莫涵的話，“你從一個女巫變成一個普通人，又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時間旅行者，最後又回歸普通。你做的很好，那你為什麽不能給我點信心，相信我也能做的很好？”

“是。”看著巴頓半晌，莫涵忽然笑了笑，“我相信你。”

這是我的保證，同樣，我也相信那是你給我的保證。

等一碗粥喝完，莫涵表示自己再也喝不下了的時候，一個人走進了病房。

“博士？！”莫涵的表情瞬間從吃□□作了驚喜，“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你身體怎麽樣了。”博士笑了笑，跟巴頓道過謝後坐在他端出來的一張椅子上，“順便，和你說再見。”

“說再見？”莫涵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什麽意思？”

“總會有那一天的對吧？我自己能做好準備。”博士笑得很輕松，“但是還有一些朋友放心不下，所以還是道個別比較好。”

“你，不會再見我們了嗎？”莫涵的眼圈有點泛紅，眼裏很疑惑，“你只是重生而已，又不是真的會死，以前你也從來不會跟我們道別的，為什麽這次...”

“莫莫，兩個人一輩子能碰到一起認識的幾率並不大，世界上這麽多人，能跟你認識，我真的很高興。”博士伸手安撫地摸著莫涵的頭發，“但是要分離時，就應該要接受這個現實。你知道我的，我不會永遠都待在地球，我可能會在鉆石星球看上幾十年的美景，也可能去未來的某個地方參觀那些寶藏。也許，時間對我來講太不重要了，所以我會忘了它的存在...”

“你有塔迪斯啊，你隨時都可以回到我們這裏來跟我們說話，跟我們聊天，就像現在這樣，你可以的啊。”莫涵有點激動了，巴頓在另一邊握住她的手。

“可是，那都已經不是我了。”博士的表情很認真，“經歷了這麽多我才發現，雖然對我來講你們永遠都是我的朋友，但是對你們來講，你們認識的博士，是我這樣的。可是，我無法再保持這個樣子，我會改變我的模樣，改成一個對你們來講不是現在這個博士的模樣。到那時候，你們面對著我，恐怕也不是現在的感覺了。”

這就是時間領主。他們會不斷重生，不斷改變他們的外貌和他們的性格。即使他還記得與他們的點點滴滴，但是他們記憶裏的卻已經不再是他。甚至於對他來講，那也是上一個他和他們發生的故事了。博士已經經歷了太多，看到太多的人事變遷，這已經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可以啊。”莫涵拉住博士的手，“我見過你兩個樣子了，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有一天你換了一個樣子就不是你了。”

“是的，莫莫，我很感激你能這樣想，但是這不代表了每個人都這樣想，甚至連我都不能。”博士註視著莫涵，“所以....莫莫，我希望在我還是這個模樣的時候能夠跟你說，希望你幸福。這是我給你的祝福，不是其他的任何一個博士。也許，我們還能再見的呢，是吧？”

“博士...”

望著博士難得一見的嚴肅表情，莫涵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哦，得了。別這麽沮喪了，祝福我吧，說不定這次我能變成金發的樣子呢？”傷感的表情一閃而逝，博士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嬉皮笑臉的博士。“對了，巴頓特工。請你告訴那個叫賈維斯的人工智能管家，不要叫我藍盒子先生，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這個稱呼，而且也請他不要再用防賊的方式來對付我，很痛的知不知道？”

“什麽意思，博士？”巴頓皺了皺眉，沒有理解這個話的意思。

“噓....現在說就不好玩了，你記得和他說就是了。”博士瀟灑地站起身，收起了臉上調皮的笑容，“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莫莫，再見。”

“再見，博士。”

博士最後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和巴頓打過招呼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別難過。”巴頓看著莫涵死死地盯著大門的表情有點心疼，“你不會忘了他的，不是嗎？”

“是。”莫涵反手抹了抹眼眶裏還沒有掉下來的眼淚，“我會永遠記住他。”

靠進巴頓懷裏的時候，莫涵只想著一句話。

博士，不管過了多久，你會永遠在我們所有人心裏。

永遠永遠。

又在醫院裏待了半個月，總算是經不過莫涵的軟磨硬泡，博恩醫生在上級的指示下批準了莫涵出院的申請，莫涵簡直想要竄起來大喊幾聲萬歲。

“歡迎回來，莫莫。”

回到熟悉的貝克街，敲開大門迎接她的依舊是赫德森太太的熟悉笑臉，這讓莫涵一下就感覺到了來自家的溫暖。

“赫德森太太，你回來啦。”莫涵一邊扶著赫德森太太的手往樓梯上走，一邊和她說話，“你妹妹的病不要緊了嗎？”

之前赫德森太太去了英國北部的鄉村看望她的妹妹，這才一去好久都沒有回來。

“很遺憾，她沒能撐得過去，可憐的瑪麗已經去親耳臨聽主的教誨了。”赫德森太太的臉上染上一抹悲色。

“真對不起赫德森太太，”莫涵有點懊惱自己的失言。“我不該提這件事。”

“不不不，沒有問題的莫莫。”赫德森太太臉上的笑容很輕松，“瑪麗的病拖累了她太久了，現在對她來講，反而是一種解脫呢，我也替她高興。”

打開了二樓客廳的門，赫德森太太站在門口。

“快進去吧，你的房間我已經整理好了，約翰夏洛克，還有邁克羅夫特，雷斯垂德探長都在裏面。真好，你還能趕上聖誕節。”赫德森太太笑得很慈祥，“這次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是的。”莫涵笑顏如花，然後讓裏面走去，環視一周後，大聲道，“嗨，各位，我回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過度過度，下面就要有hp了，昨天把哈7看了一遍，我決定還是去和阿不福思嘮嘮嗑比較好，反正那麽多人都過去了，也不差再多妹子一個是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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